时阿娘才去世不到一年,书心完全沉浸在痛苦之中,怎么可能考虑这事,连那男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没问,直接回绝了。
姜婶怕她难过,不想逼得太紧,便未多言。
不到一年,那人成亲了。
姜婶不快,跑过去与人理论:“你们咋回事,不是说好等我们姑娘的吗?”
对方面露难色,解释道:“我们家的老大不小了,若你能给个准话,我们也愿意等,可是你们支支吾吾,莫衷一是,我怎好瞎等,白等下去,也是耽误了。”
对方说的有理,姜婶不好争辩,但对书心却不放任了。
从酒楼的伙计,到府衙门口的衙役,甚至连路过晔城的商客,姜婶全都一一盘查,等家境人品了解得差不多了,便来来说和。
书心烦不胜烦。
可阿娘临终遗言在先,她碍于面子,不敢硬气拒绝,只得推诿婉拒,用的最多的借口,便是为阿娘守孝。
起初姜婶信以为真,相熟了才知,不愿便拿阿娘诓她。
这一次,姜婶提前将丑话说在前头:“书心,这次可不是旁人,是老婆子表外甥,知根知底,品行样貌都过关,唯一不足是他丧妻一年,想娶个续弦。”
书心刚想说些什么,立即被姜婶堵了嘴:“先听我说完,再拒绝不迟,只是孝期已过,再不能再拿你阿娘当借口了。”
被她识破,书心只好小声嘟囔:“那也还差一天呢!”
姜婶不管,自顾介绍道:“那娘子命不好,成亲三载,也没留下一儿半女,世上匆匆来一遭,只在长生牌位上留个名。”
“我那表外甥,读过书,认得几个字,因不是读书那块料,早早跟着他爹做生意了,现在自己在桂花镇经营了一家酒楼,生意还算红火。”
“你若看得上他,嫁过去,自然吃穿不愁。”
姜婶说的都是实在话,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介绍的对象,没一个穷困潦倒,不能谋生的。
书心想彻底绝了姜婶的心思,可要费一番功夫了。
“只识得几个字,恐怕……”
毕竟杜家祖上出过大儒,历代子孙不分男女,全都识文断字,即使姥爷屡试不第,也写得一手好字,画得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