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应了一声。
吴绍本来有些惊喜的神色在看到受伤的吴叔之后顿时变了,在江韫玉把吴叔放到土炕上,他立刻奔上去:“爹,你怎么了?”
“没事。”吴叔脸色苍白,却没在儿子跟前表露痛苦,反而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矿泉水递了过去,“绍儿,尝尝,这水可甜。”
吴绍看看额头上布着冷汗的吴叔,又看看他手中的矿泉水,心里突然难受起来:“爹,你喝。”
“我喝过了,这是给你和你娘的。”吴叔拧开瓶盖,“来,爹喂你。”
吴绍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就着吴叔的手尝了一小口。
“怎么样,爹没骗你吧?是不是甜的?”
吴绍心里泛酸,没尝出什么滋味儿,却配合地点头:“嗯,甜!”
吴叔在屋中喂吴绍喝水时,江颂宜在屋外跟吴娘子说话。
她把吴叔为了救江景臣被狼咬伤一事说了,吴娘子听完,眼圈一红,不受控制地垂下泪来。
江颂宜见状,连忙道:“吴婶子,对不住,吴叔要不是为了救我弟弟,也不会……”
“跟你们没关系。”吴娘子摆摆手,“他就是这种性子,就算今天遇到的孩子不是你弟弟,是城中任何一个百姓,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江颂宜微微一顿。
吴娘子叹了口气:“人能平安回来就好。”
江颂宜看着面黄肌瘦的吴娘子,又环视吴家,院子里虽然收拾得干净整齐,但不难看出,受旱情影响,本就不富裕的吴家过得比以前更艰苦了。
江颂宜低声问:“吴婶子,你们家……怎么了?”
吴娘子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孩子他爹被青楼放遣了。”
吴家是罪奴,没有田地,全家靠吴叔在青楼打杂为生,吴娘子平日里养鸡,也卖些鸡蛋补贴家用。
旱情爆发后,经济形势下行,青楼这种娱乐行业生意大不如前,吴叔被辞退了。
家里养的鸡也在高温灼烤下接连死去,失去经济来源,城中找不到活儿干,吴家的日子愈一日比一日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