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坐了一夜。
直到外面响起第一声鸡鸣,东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江颂宜紧绷的神经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盛公子,不是今年的十一月十九。”江颂宜长长松了一口气。
过了今夜,最差不过是明年的十一月十九。
那江家和萧家还有一整年的时间来布置和反抗。
只是想到萧家,想到萧秉宁,江颂宜眉头轻轻皱起。
萧秉宁本就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好不容易信了,称病不见客秘密赶回京城,却发现什么都没发生。
那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骗他,从而引发彼此之间的信任危机?
若他真的因此怀疑自己在消遣他,江颂宜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想到这里,江颂宜跟铜镜那边的盛徐行打了个招呼,关了铜镜去睡觉。
接下来的数十日,庭州跟往常一样,风平浪静。
要说跟往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是庭州在冬日种出青菜的事经过商队传到了附近几座城池,有商人嗅到商机,冒着雪跑来收购青菜。
一斤刚采摘下来的青菜在春夏日只能卖到三文钱,但冬天物以稀为贵,卖给收购的商人,价格能提到十五到三十文。
有些别的城池没有的作物,价格更是卖到了五十文一斤。
这波进货潮让盖了塑料大棚的老农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
有些进货的商人见江家的玻璃大棚规模最大,还产出了葡萄这等稀罕物,纷纷跑来想跟他们做生意。
但江颂宜拒绝了。
江家早在盖玻璃大棚之前就跟张祖谦定下协议,玻璃大棚的钱张祖谦赞助一半,但江家地里产出的所有耐储存的农作物,优先卖给庭州粮仓,用作储备粮。
江颂宜答应下来之后,以极其便宜的价格把产出的大部分农产品都填进了官府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