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肤冷白，骨相绝尘，金丝眼镜下的一双眼睛微垂，狭长眼睛轮廓透着几分厌倦，似厌世、又似厌自己、以及在场每一个人。
萧莫穷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站在孟晓悠身前，警惕地盯着他，“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关键时刻，萧莫穷还是很靠谱的，比如在这种低气压的情况下，第一反应竟然是挡在朋友面前，而不是缩在朋友身后。
孟晓悠有些感动，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他是我朋友。”
萧莫穷一愣，下意识看了看裴斯年，又瞅了瞅孟晓悠，问：“你到底有几个好朋友？”
裴斯年睥一眼孟晓悠攥着萧莫穷的小手，眼神更凉薄了几分。
他也想知道，储备粮到底有几个好朋友。
早上还躲到桌子底下哭哭啼啼，下午就找上了废物人类有说有笑。
比起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储备粮在这个人类面前倒是一点都不拘谨。
他獠牙下压住两侧唇角，只觉得牙根又开始痒痒了。
孟晓悠背脊凉嗖嗖的，但是她没怎么注意，对萧莫穷点点头，“嗯，就他一个，如果算你的话，两个！”
她伸出两根手指。
萧莫穷嘴角一抽，“你看他哪里柔弱不能自理？”
说好的她那朋友柔弱不能自理呢？
这朋友气场都能随机吓死一个男高了好不？
孟晓悠扭头，用心观察裴斯年，缩了缩脑袋，“你别看他凶巴巴的，实际上柔弱着呢，走路很慢，动不动就晕倒，心脏不好，眼睛还瞎，也不会说话。”
怕谈及裴斯年伤心事，她刻意凑近萧莫穷，小声嘀咕，“你说，他是不是很弱。”
萧莫穷闻言很是同情。
他抓了抓凉飕飕的后背，学着孟晓悠的模样小声和她说：“嘶，除了身高身材和脸，其他一无是处，还怪可怜的。”
两个人自认为说话隐秘，实际上丧尸听觉灵敏，他们背着丧尸蛐蛐的话，都传入了裴斯年耳中。
丧尸听不懂太复杂的，裴斯年能理解为这两个人类胆大包天，当他的面蛐蛐他能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