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甚至有亡国之危逼得婉儿不得不赌上大乾未来的国运,以求置之死地而后生都是我的错啊。”
苏昭烈眼神黯然,神伤道:
“这么多年来,没人愿意骂我,婉儿可怜我,于心不忍,一直都是自己扛着,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你们呢,照顾我的颜面,另一方面,又敬畏害怕我。”
“都装作没这回事,其实,老夫多希望有人狠狠骂我一顿,帝君那点程度,老夫甚至觉得火候不够。”
回想起与许知易第一次谈论国家大事时。
他张口就骂,把太上皇贬得一文不值,比臭水沟里的狗屎还烂。
当时,苏昭烈很想放声大笑,竟觉得非常痛快。
林貂寺低着脑袋,不敢再说了。
帝君能骂,是因为太上皇喜欢这位少年,他只是一个阉人,真若信了太上皇的鬼话,破口大骂一通,肯定会被责罚。
杀头不至于,被冷落一段时间少不了。咚咚咚
许知易敲响苏牧婉的房间,不知为何,心里竟涌现一丝紧张的情绪。
这个曾进去多次的闺房,再次面对时,有种面对深渊的感觉。
里面坐着的,可是大乾当朝女帝!
那位坐在幕后,将五姓八宗和漠北王朝都当作棋子,敢于将大乾未来三千年的国运,全部押在赌桌上的狠人。
吱嘎。
闺房门户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股幽香扑面,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大红色睡裙的苏婉儿,月光照耀在她曼妙身姿,显得无比神圣,黑发随意披散在背上。
容貌依然被朦胧月色笼罩,无法窥见真容。
以许知易现如今的实力,偷偷探出神识,企图探查她的实力,却发现,神识好似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登仙九境。
这位大乾女帝,处在哪一阶段?
“何事?”苏牧婉嗓音清冷,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许知易忍住好奇心,抬起眼眸,注视着苏牧婉,与她隔离着一层朦胧面纱“对视”。
良久。
他缓缓说道:
“有几个问题,需要请你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