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大姐满脸喜庆的样子,这好事儿一定是有说头的。”
“迷魂汤”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嘴角那颗黑痣显得也明亮起来,又喝了两口茶水,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咳咳咳”清了清嗓子,小黑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儿,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离咱村不远的大刘庄的刘保长呀,托俺向大妹子求亲哩……你是不知道哇……那刘保长家里有多少宅院呀!三处能装下一大群肥牛的大院子,院子里是青堂瓦舍一大片哇!好几辆硬邦邦的大马车,套的清一色的大肥骡子!庄前庄后、庄左庄右,都是他刘家的良田好地,给刘家扛活儿的庄稼汉,都能站满咱葫芦庄一条大街啦!每年收获的麦子,把粮食囤儿都撑爆啦!家里的鸡鸭鱼肉多的呀,连养的几只大狼狗都吃腻啦!成大箱的银圆,成箩筐的铜圆、铜子儿呀,连咱村能打会算的‘铁算盘’都难算得清楚!家里堆的苏州的绸子哇,杭州的缎子哇,你穿八辈子都难得穿完哟!连家里喂狗的盆子、尿尿的夜壶,都是明晃晃黄铜的!进了刘家,就像进了皇帝老爷的金銮殿……刘家啥也不缺,缺的就是……”
荷花儿没有听完媒婆满嘴唾沫的唠叨,脸上一下子变了颜色,媒婆吓了一跳,她知道荷花儿的脾气。
芦根儿娘稳定了一下情绪,故意微笑着逗趣地说道:“哎呀……这个刘保长比咱庄汪老虎王大财主还富哇!都成刘狮子啦!这么好的事情,那您老大姐咋不先行一步抢个头彩啊?!”
“大妹子真会说笑话!俺这老货皮做梦都不敢想啊!大妹子踩个脚印子都比大姐值钱哇!”
“俗话说,保长、保长黄金万两!当保长的和咱穷百姓就是不一样呀!”荷花儿嘲讽似的说道。
“谁说不是?!”媒婆用满意兴奋的眼神瞅了瞅荷花儿,“你看看人家的彩礼……该有多大方!”媒婆笑嘻嘻打开红绸包裹,包裹里放着黄灿灿的一对金手镯,十几块铮亮的银圆像刚出炉一样,两匹红蓝绸缎,柔软光滑得像冬天狐狸的皮毛。
荷花儿不屑地瞄了一眼,绵里藏针地问道:“这个刘保长是没老婆,还是死了老婆?”
“老婆倒是没死,刘保长上了年纪,没得儿子……想……”
“迷魂汤”话没说完,荷花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感到胸口一阵憋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