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哇!他咋会懂得骡子的身世心酸?他咋会看得起骡子?那你老弟就给骡子溜一首诗咋样?”黑蛋一本正经地瞪眼说道,“骡子拉车子驮重物够老实下力啦!骡子为庄稼人出力流汗,一辈子连交配的权力都没有,更不可能有子孙后代,真应该给骡子作首诗哇!”黑蛋有点儿为骡子鸣不平。
“好吧!老弟就给骡子溜首诗……俺得好好想想……”
“书呆子”转着眼珠儿意思了一会儿,开口溜道:
“哑巴劳力士,畜类第一君。
拉套绳索紧,卸套不争春。
比驴力气大,比马性温顺。
非驴又非马,命里无子孙。
饥渴无别欲,生生机器身。”
“骡子真是牲口中的君子哇!无论公骡子母骡子,除了饿了渴了眼神里会表示出来,喉咙里连叫一声都不会,更别说交配生育了……老天爷咋就把骡子坑成这样儿!”黑蛋嘘了一口气儿又瞪起了眼睛,“骡子一辈子活得够惨啦!”
“这不怪老天爷!”“书呆子”纠正道,“是人类把骡子弄成这样儿的……本来天下无骡子,是人类让驴与马交配生出的肉体机器。”
“这人类也够缺德的!”
“书呆子”说道:“人类是世界上最自私的动物。”
黑蛋呵呵笑了笑,“要说人类缺德吧,咱哥儿们不是也属于人类吗?!”黑蛋说着没趣地挠了挠头,“人类的事情太复杂,人类自己都说不清楚,咱没能耐管哇!防着别让人把咱哥儿们也弄成骡子。”
“书呆子”哈哈笑了起来,“自己要是不想当骡子,就没人会把咱们弄成骡子。”
“就是做头挨鞭子的牛也决不能做骡子,做骡子太窝气!”
“书呆子”呵呵笑道:“骡和牛都别做,做一个树上的知了最好!想飞哪儿就飞哪儿,想咋叫就咋叫,谁也管不着。”
“做那小东西也没意思,知了生命太短,再说砍刀虫(作者注:螳螂)和鸟儿爱捕知了。”黑蛋说罢扭头注视了一会儿卧着反刍的老牛,小黑眼珠儿转了几圈儿向“书呆子”说道:“呆子你会溜骡子的诗,肯定也会溜老牛的诗……你就对这头老牛溜几句打油诗让老哥听听。”
“书呆子”呵呵呵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