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个归宿的地方,这样她也许心里会宽慰一些,不再把没有生还希望的牛壮当做生活的寄托。要不然牛壮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守望到何年何月是个头哇……决不能像荷花儿说的那样直到她娘俩守望到死……老爹说得对,荷花儿总得有个烧纸儿祭吊哭诉的地方哇!她有个烧纸儿祭吊哭诉牛壮的地方,想念牛壮的时候就去祭吊哭诉一阵儿,兴许她就会回过心儿来,不再把守望黄河当做她的生活寄托,根儿也就解脱了,可以去学堂读书了。
想到这里老大向老二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离荷花儿七八步远的地方,背着荷花儿嘀嘀咕咕,商量着怎样向荷花儿提出老爹交代的为牛壮建衣冠冢(空墓)的事情。弟兄两个明白这个话很难启口,荷花儿也很难接受。但不说吧……回去定挨老父的责骂,说吧……他们妹妹的脾气他们自然清楚,说不定会给他们弄得非常难堪。但老爹的这个主意也是为荷花儿母子好,也是无奈中一个没主意的好主意。既然是同袍亲兄妹,无论如何也得说说哇!
老大向老二轻声说道:“你比哥多识几个字,说话比哥圆转,还是你把咱爹为牛壮建空墓的意思对荷花儿婉转地说说。”
“你是老大,这个事儿不比其他事儿。”老二小声推辞道,“还是大哥说说妥当!就说是咱爹的意思。”
“哥担心说不圆转……”老大信心不足地嘟囔道,“荷花儿有时爱听你说话。”
“家里的事情除了老爹就是大哥说了算,这样的事情还轮不着老弟说三道四。”
荷花儿抹着眼泪在屋里收拾完为牛壮还没做完的衣服,看到两个兄长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听不清嘀咕的啥事儿,看两个哥哥的表情好像遇到了难办的什么事情。抹了抹眼泪就疑惑地问道:“你们有啥话大声说呗!俺是你们的亲妹妹,啥大事儿咋怕俺听到哇?!”
老大扭脸向荷花儿走了几步,尴尬地笑了笑,答非所问地细声儿说道:“俺哥儿俩说话让妹妹生气了,看到妹妹流泪哥儿心里也难受哇!”
“自己亲兄妹没啥要生气的!俺心里知道你们也是为俺和根儿着想。”荷花儿擦干泪水苦笑着说道,“你们心里有啥话就直说呗!难道还怕得罪你们的妹妹?”
“俺哥俩是在一起商量着……商量着咱爹……咱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