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一个心疼地摸弄着猎狗的脑袋在安慰这只猎犬,一个不断摸弄死狐狸光滑的皮毛,打蒙着眼睛想自己的心事,都懒得听其父与黑蛋扯拉的闲话。忽然听到老爹惊讶的叫声,才陡然抬起头来,老大兴奋地说道:“真是巧遇哇……这下可好了!”
芦根儿拄着捞竿儿在一旁没说一句话,听得入了神,好像忘记了饥饿,可能也忘记了茅草庵里的那只狐狸,狐狸也许已经悄悄溜掉了。
黑蛋骑来到的那匹裸马悠然自在地在啃食泛黄的枯草,还不时抬头望望黑蛋,踢腾几下马腿、甩几下尾巴活动活动身体。偌大的黄河滩里除了他们这几个会说话和不会说话的动物以外,看不到一个人影儿。荒芜的黄河滩在冬天这个季节,很少有闲人来逛游,放羊的扁豆儿早已赶着啃吃枯草吃得半饱的羊群回村吃午饭了。放鸭子的小妞儿麦芽儿冬天她是不到黄河滩放鸭子的,冬天黄河滩里没有鸭子的食物。
这时老猎人意思了片刻,神情凄然地问道:“按说恩人还没上大年纪,咋着就去世了?”
黑蛋一脸哀伤红着眼圈儿低声说道:“俺年少时家父就去世了……是旱灾年饿死的。”
“唉……唉……”老猎人连连叹息,“大恩未报恩人已逝……”
黑蛋叹息一声说道:“家父救人一命乃举手之劳……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您也不必再有报恩之意。”
“看你说的……那咋能行!”老猎人似乎激动起来,“那只小船上俺放有几块儿银元,俺这就去拿来奉送于你!”他指了指草地上的死狐狸,“这只狐狸也留给你吧!这个季节一张这样大的狐狸皮,足能换两头大骡子。”
“您老人家就别忙乎啦!您把银元拿来俺也不会要,死狐狸您也带走吧!俺说过的话是算数的!”黑蛋和善地笑了笑,“咱们再拉呱几句俺就该回去干田里的活了,饭就不请您们吃了。”
“您真像令尊的脾气!”老猎人不断搓着双手装着很无奈的样子,“罢罢罢……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报恩有期!”
“老人家呀……俺说几句闲话您可别生气哇!”
“看你说的……说啥话俺都不会生气。”
“猎人打猎也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就像俺种庄稼一样也都不容易,可猎杀狐狸庄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