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着?”腊梅抽泣起来,“那您也叫族人按照族规把俺扔到黄河里淹死算啦!”
老娘看到女儿流起泪来,情绪也缓和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腊梅呀,娘都是为你好哇!你不好好想想……你与芦根儿好娘也不怨你,可他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他爹淹死在河里了,他娘半疯半傻地,村里的大人儿小孩儿都躲着她走,生怕沾上霉气。他退学整天在河滩里,糊里糊涂守望他淹死的老爹,以后他会有啥出息?会有啥好结果?”
“他爹淹死不淹死,他娘疯傻不疯傻,与俺有啥关系?俺就认为芦根儿好,有出息也好,没出息也好,俺就喜欢他!他那怕是一个叫花子俺也跟着他去要饭!”
这时腊梅的老娘气得咬起牙来,瞪着老眼给腊梅下了最后的通牒:“你要是再敢到黄河滩与芦根儿亲近,老娘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您不要这样逼俺!”腊梅不屈不挠地也发起火儿来,“您要是真把俺逼急了您可别后悔!”
腊梅的母亲听了一下像烧红的烙铁上泼上了一盆凉水,立即冷静了下来。她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儿,强压脾气对腊梅温和地说道:“娘也不想逼你太甚……娘知道你很喜欢芦根儿,可俗话说男女有别呀!你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哇!你与芦根儿的接触也得顾全些父母的脸面,总不能让外人说三道四看笑话吧?你就忍一忍,少到黄河滩芦根儿那儿去,避避人们的口舌,也叫娘少操那些烦心。”
老娘话说到这种份上,腊梅也不再强辩,默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因为腊梅的老娘害怕真把女儿逼急了出现不测。她十分懂得女儿的倔强脾气,就像一根晒干的竹竿——只折不弯,如果放到火上只有爆裂。腊梅的母亲不是不知道,前些年隔着一条小街令人痛惜的陈家“春叶儿”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