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怎么能这么不知检点!”王婶的火气更大了,她一把拽过腊梅,几乎是吼着说。
腊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委屈地说:“娘,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对方,想在一起,没有您想的那么复杂……”
“你不好好上学,把心都操在黄河野滩,屎壳郎趴在扫帚上——会结个啥茧?”
“俺咋不好好上学?俺的学习成绩一点儿也不差!”腊梅气得噘着嘴巴,“俺咋就成了臭屎壳郎啦?”
腊梅平时老娘训教很少犟嘴,但一说到黄河滩、一提到芦根儿,腊梅的嘴就不当家儿了,一点儿也不看老娘的脸色。
“好好……不差不差!不臭不臭!”腊梅的老娘忍着火气,“你要知道你都十好几啦,是个大闺女啦,去河滩找芦根儿……芦根儿是个男孩儿呀……旁人会咋说?”
“俺咋会不知道俺是个大闺女?俺咋会不知道芦根儿是个男孩儿?去找芦根儿咋啦?俺又不靠旁人生活,旁人爱咋说咋说!”
“在野滩里……和芦根儿搂搂抱抱、摸摸弄弄像啥话!你不嫌丢人,娘与你爹还嫌丢人哩!还不知道做出了啥蹊跷事儿……”
腊梅听到这话粉白的脸蛋儿“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他惊讶地看着老娘,眼光里透出几分羞涩。她感到十分奇怪,老娘咋知道得这么清楚,她生硬地问道:“你听谁说的?”
“别管娘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种事儿在咱们古寨可真是稀罕得紧!老一辈儿的人,哪敢在还没婚嫁的时候就做出这样出格的事儿来?!”腊梅的母亲神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对过往岁月的回忆与敬畏,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责备,几分担忧,仿佛要将那些尘封的记忆深深烙印在腊梅的心里。
腊梅低头不语,手指轻轻绞着衣角,心中既好奇又害怕,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娘,那……现在是民国了,人们的想法不是该变了吗?要是这事儿放在大清朝,会是怎么个不得了法呢?”
腊梅的母亲叹了口气,眼神更加深邃:“唉,孩子啊,民国虽新,但咱们这古寨里的老规矩、老思想,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改掉的。要是放在大清朝,那可真就是天塌地陷的大事,不仅要被家族除名,还可能连累整个家族蒙羞,受到更严厉的惩罚。甭说别的,就是咱们本姓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