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碰碰运气。
黄河之上,微风习习,吹拂着他们的脸庞,也吹散了河面上的些许雾气。随着风力的减弱,浪涛也变得柔和起来,筏子被黄河水流轻松地驱动着,由北向南缓缓前行,在水面上泛起一条斜线,远远望去,就像一捆蒿草在水面上慢悠悠地漂浮着。
当他们的筏子即将抵达南岸时,一个宁静的小村庄映入眼帘。河沿边儿,几个村民正在忙碌着,有的在割草,有的在草滩上放牛,一片和谐宁静的景象。葫芦筏子缓缓向南岸边儿的浅水处靠拢,仿佛也在期待着什么。
黑蛋摇摇晃晃地站在筏子上,双手掐着腰,用尽力气大声吆喝起来:“嗨……老乡们……你们看到过从河里爬出过活人吗?”他的声音在河面上回荡着,但河边儿的村民却都愣愣地望着他们,显然没明白这个光头小黑个儿到底在吆喝些什么。
黑蛋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你们都是聋子?!看到过从河水里爬出过活人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无奈。
这时,一个赶牛的壮汉向空中甩了一声响鞭,大声吼道:“你才是聋子!河水里咋会爬出活人?”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割草的年轻人便掂着镰刀直起身子,大声说道:“没看到过河水里爬出过活人,前些时倒是看到顺着河边儿漂过一个死人儿。”
“呀!”筏子上的众兄弟不约而同地惊叫了一声,纷纷从筏子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不安与恐惧:那个死人会不会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牛哥?或者是与他们情同手足的牛壮哥?
文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满怀渴望与悲伤地问道:“死人捞上岸了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但又害怕听到那个令人心碎的答案。
黑蛋见状,连忙慌慌忙忙地指挥着筏子向岸边儿更靠近一些。众兄弟齐心协力,将划水的长竹竿牢牢插在了岸边儿的河底,葫芦筏子终于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割草的年轻人一脸难受地说道:“看到死人儿还不够倒霉吗?这大热天谁还有兴趣去捞死人儿啊?”他的话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满。
“死人是男的吗?”被称为“书呆子”的兄弟急着问道,“你看清楚了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