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爷子头发已经全白了。
可身体却并不羸弱。
精神状态也还可以。
他靠坐在床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宋如烟。
“你跟老五倒还有几分相似，坐吧，站着不累吗？”
宋如烟在他病床边坐下。
“你还好吗？”
她突然问。
汪老爷子：“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再不好，这辈子也活够了！”
他老脸慢慢变得凝重起来：“死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原谅老五！”
宋如烟既然来了，就预备着老爷子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要原谅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神情幽远道。
“我知道！”
汪老爷子点头：“你们母女这些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是我们汪家对不起你们母女！”
宋如烟抿唇沉默，算是默认了。
汪老爷子叹息：“但老五这些年又何尝过得开心呢？他娶的不是他心爱的女人，现在才知道被枕边人阴了，他心头的苦一点不比你少，这对他来说也是惩罚。”
宋如烟依旧没说话。
就在这时候汪雅丽领着护士进来了。
宋如烟退到一旁，看护士给汪老爷子挂水。
老爷子赶汪雅丽离开：“你去忙吧，我用不着人24小时盯着。”
汪雅丽不放心：“可是……”
宋如烟忽然开口：“这里有我看着，我今天下午都在医院。”
她这话一出，不仅是汪雅丽，老爷子也愣住了。
有护士进来查房，得知汪老爷子中午没吃什么，忍不住劝说：“您还是得按时吃饭啊，要不这身体怎么会好呢？”
汪老爷子：“我得了什么病，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护士不知怎么劝了，无奈地只能求助宋如烟。
宋如烟端着粥，站在那里问：“那你说说，自己得了什么病？”
汪老爷子愣是没有接话。
宋如烟：“说得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但实际上却是自暴自弃，说白了就两个字，怕死。”
汪老爷子拿眼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