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回京很低调。

    统共不到三十辆马车,大多坐着人。

    装货的马车不足十辆。

    一路上,百姓见一个哭一个。

    “云首辅才是真正的清官,当年云家被查抄,府里的财物比起崔首辅来说,少了百倍不止。”

    “呜呜……云首辅才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有人当场哭出了声,替云家抱不平。

    “云家在北疆这么多年,日子过得艰苦。家人穿的是粗布,肤色暗沉粗粝,明显吃了许多苦。”

    “大乾亏欠云家,咱们百姓也亏欠云家。若没有云家的牺牲,何来大乾如今的繁盛?”

    这话说得极有水平。

    果然民间自有高手在。

    云家的退让,云家的隐忍,让那个风雨飘摇的大乾,得了休养生息的喘息之机。

    在中宗的大力整顿下,终于扭转乾坤,消灭了“五王之祸”带来的巨大伤害,渐渐现出歌舞升平的繁荣景象。

    “云首辅,您受苦啦!!!大乾愧对您啊!!!”

    百姓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每到一处,路边皆有夹道相迎的百姓,恭敬地跪地磕头。

    甚至还有不少人往马车上扔烧饼、衣物、绢帕……

    “苦谁都不能苦着云家!他们是大乾的功臣。”

    当年的一笔糊涂账,朝堂理不清,但百姓不糊涂,哪管证据不证据,只认云首辅的为人,云家历来的行事风格。

    宋谨央坐在马车上,听到百姓的议论声,心中安慰。

    “说百姓糊涂的人才是真糊涂!

    在百姓心里,谁是清官谁是贪官,清楚得很。

    糊涂的是那些试图糊弄人的人!”

    宋谨央的话说到刘嬷嬷的心坎上。

    她忙不迭点头。

    “当年,分明是崔首辅相中首辅之位,设下毒计,让云家有口难言,无法自证。

    为了朝堂的安稳,云家宁愿受尽冤枉,阖府流放北疆,也不愿搅动风云。

    这气量、胸襟,除了云老爷,世上不做第二人想。”

    宋谨央浅笑着点头又摇头。

    看得刘嬷嬷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