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鑫爱刚刚来时,悄悄塞入我手中的。”

    宋谨央一边说话,一边打开纸看了起来。

    只一眼,便无声地笑了起来。

    【镇国夫人见字如晤:

    妾身惶恐,曾做错许多事!

    诚王府覆灭,妾身辗转难眠。

    一朝从云端跌入泥地,深感世事无常。

    世人皆避之不及,唯夫人不计前嫌,愿施以援手!

    妾身泯记于心,不敢或忘!

    思来想云,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再握着不放,是祸非福。

    感谢夫人善待鑫爱,欠您的无以回报,聊用这份名单回报夫人一二。】

    那是一份与诚王暗中有交易往来的官员名单。

    宋谨央眸光灼灼。

    她真的没有想到,柳氏会送给自己这么大一份礼。

    “黎儿下衙了吗?”

    “还没,这几日黎少爷下衙都晚。”

    门外传来唢呐声。

    迎新队伍来了。

    姑娘们兴奋地嚷嚷。

    “新郎来啦,新郎来啦。”

    宋鑫爱羞红了脸,任由大阮氏将红盖头盖住头面。

    邱元亮与宋黎同时进门。

    又好生闹腾了一番。

    姑娘们才放过邱元亮。

    宋黎早已赶到东垮院,看看时辰差不多了,背着宋鑫爱,来到花厅。

    宋谨央坐于上首。

    看向跪在堂下的一对新人,不耐其烦地谆谆教导。

    “鑫爱,为人妇者,上孝公婆,中敬夫君,下爱兄妹、子女!但,你仍需记得,要自爱!你亦是世间最珍贵的财宝!”

    鑫爱微微点头,拢在盖头下的长睫毛,被泪水打湿。

    “邱状元!鑫爱嫁与你,你当重她敬她,切莫辜负于她!”

    鑫爱险些哭出声。

    旁人赐语,多是告诫女儿成为贤妻,而宋谨央却叮咛夫君不可辜负自己。

    如此慈母心肠,怎不令她感怀?

    司仪叫起,鑫爱忍不住哭出了声。

    两人恭恭敬敬地跪地磕头。

    “鑫爱、元亮拜别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