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丝毫的尊敬之色。
萧承画好像被这样的眼神刺痛了。
“你……”
萧承画眼底一片猩红。
他想说，小妹，你不要这样。
我今日找你只是想与你一起共饮的，这是你最喜欢的果酒，不是吗？
求求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这个哥哥，你真的舍得不要了吗……
可犹豫半晌，脱口而出的却是——
“……你……你真是狼心狗肺！
你忘了大哥对你的教导了吗！”
云霜抬眼看他，轻笑出声。
“教导？你是说我日夜练习女红，而他却仍旧责骂我绣得不如月奉二十文的绣娘，还是说我废寝忘食地练琴，而他却因为我弹错了一个音，将我的老师撤职，说我只配自学？”
萧承画哑口无言，他从不知道这些事。
他以为，大哥对云霜只是要求高，却没想到如此苛刻，明明云霜的女红和琴技很优越，他却近乎到了云霜做什么都看不顺眼的地步。
一旁的萧唤尘听了，也皱起了眉头。
他不知道，他在外驰骋疆场的这些年，原来他的小妹一直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云霜冷笑一声，“那我倒真是要好好谢谢他，若不是他这么苛刻，也便没有如今的我了。”
“我……”
萧承画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画轴，彻底沉默了。
那句想要与她一同赏画、一同饮酒的话，却再也说不出。
云霜也看了看萧承画手里的画轴。
她也猜出了萧承画今日突然找她，是因为什么事。
从他手里提的果酒和画轴，不难猜。
可云霜却早就不是往日那个只会跟在他们身后，谨小慎微、放弃自尊的小姑娘了。
他们以为，不管他们如何做，只要他们转身，就会看见那个小姑娘在原地等着他们。
只要他们给她一颗糖，她就会停止哭泣，开开心心地继续欢笑。
可他们却不明白，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待。
云霜看了看地上摔碎的果酒，附着的水渍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斑驳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