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话音一落,丁长远支棱的两根头发立刻耷拉下来,“记录我都删了,那天当着雨薇和你妈面删的。”

    “那我能看看通话记录吗”陈常山道。

    “通话记录?”丁长远一愣。

    陈常山话已至,“就是我敲门前的通话记录,如果我没猜错,在我敲门前,你正和那个女同学通话,在她那寻求安慰。

    在我妈面前你觉得窝囊,在女同学你觉得不窝囊,她能给你温柔,让你觉得自己像个男人。

    所以我敲门时,你以为我妈回来了,你才口气那么强硬。

    刚才又和我说了那番话。

    我说得没错吧?”

    陈常山一字一句都说到了丁长远的软肋上,丁长远刚说声常山,陈常山再次打断他的话,“爸,咱们都有同学,我相信我妈不是小心眼的人,你和同学的正常往来,她不会生气。

    你们一起走到现在,她也没有在事业上苛责过你。

    女同学和我妈,真正谁对你好,你应该心里清楚。

    不要再和女同学联系了,向我妈道个歉,回到从前的生活吧。

    职务这个东西,不是越高越好,是能让自己心情平静才是最好。

    说心里话,我羡慕你和我妈以前的生活,平静温和,内心愉悦。

    如果你真到了我这个位置,你就知道想驾驭好一个副县长职务有多难,有时候真不如一个工会小干部快乐。

    我是您女婿,今天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拥有一份内心平静的快乐才是真的快乐。”

    陈常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丁长远怔怔看着陈常山。

    屋内静了一会儿,丁长远道,“常山,爸知道你难,也相信你说的都是心里话。

    可是。”

    “可是您得到的温柔是假的。”陈常山接过话,“如果上次调动的事没办成,女同学还会给您温柔吗?

    您去了趟秦州,因为那件事,感觉到了钱权的重要,可是您能得到吗?

    今天我也索性把话说开,我从一个普通科员干到副县长,我深知一个普通人想往上走需要什么。

    送礼巴结,那都是表面,真正需要的您不具备,就像孙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