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原本舒颜想睁眼熬到天亮,可不知不觉,还是睡了过去。

    但,白烬飞却目不转睛盯着天花板,睡意全无。

    直到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轻捷地起身走过去,单膝蹲跪在床边,深沉的眸凝注她岁月静好的睡颜。

    半响,他只低喃了句,“你不像她。”

    舒颜似乎听见了,蒲扇般的睫翕动着,眼尾泛着一点晶莹的湿意。

    白烬飞喉结上下滑动,想将这滴泪珠拭去。

    可最终他还是缩回了手,孤傲黯然的背影向阳台走去。

    ……

    翌日一早。

    舒颜睁开惺忪睡眼时,白烬飞已经离开了。

    她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身,忽然眉目一怔。

    白烬飞黑色的风衣,规规矩矩地盖在她的被子上,显然是留给她的。

    上次,他记着她胃不好,给她留下胃药。

    这次,他知道她离开得匆忙,衣裳单薄,于是给她留下了衣服。

    “嗤……还是那么会照顾人。以后嫁给你的女人,一定幸福极了。”舒颜轻轻笑着,微颤的指尖摩挲着黑风衣的布料。

    她从床上起身,想去阳台上吹吹风。

    但她拉开阳台玻璃门的一刹,心脏颤得剧烈。

    散落一地的烟头,彰显了一件事——那男人彻夜未眠。

    昨晚,谭秘书带着人跟白烬飞的车。

    没跟上不说,那小子还弯道飘移,车技出神入化,搞得他们上百万的豪车当场撞报废了的两辆。

    谢总下令,把舒小姐带回来,他不敢怠慢,又全程搜索。可也不知白烬飞是不是用的假身份住的酒店,他根本查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无功而返。

    当晚,谢晋寰的房间一片狼藉。

    谭秘书其实也不怎么懂,平时谢总只当舒颜是为他所用的工具,根本没半点真心,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就像他很在乎舒小姐一样。

    就在千秋岁人人胆寒的时刻,舒颜竟然神情沉静,大大方方地走正门回来了。

    她来到谢晋寰面前,一张倩丽的脸庞一反常态,不施脂粉,却平添了一丝自然如璞玉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