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踢得好,油漆桶飞出去老远。正巧有一个人往厂部方向走,油漆桶砸中此人头部,画地线的黄油漆洒了他一身。
戴光辉也是没想到,他纯属于发脾气。但是看清这人的相貌以后他笑了,
“我说老魏头,你这走道扶墙根,吐痰带血丝,还能上班呢?干脆你们那别叫保卫科了,叫敬老院吧。”
戴光辉经常在厂子里欺负人,别人都见怪不怪了。戴世成这一伙人没人愿意招惹,人家在纺工局和市里都有后台,现在的棉纺厂快成戴家的了。
老魏头敛去眼中的怒火,无奈的低下头继续往前走。陈卫东正好去食堂打饭,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好个戴光辉,欺男霸女的习惯不知道是谁给他惯的,遇见你家陈大爷算你倒霉。
那个老魏头怎么如此眼熟?陈卫东稍一琢磨就想起了这人是谁,魏中华,原来的魏将军。儿子惹祸牵连到他,被迫转业。可以说这里面有陈卫东的推波助澜,
魏中华两个儿子一起死的,算起来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时光过得真快,如今的魏大将军风光不再,满头的白发乱七八糟不说,原本直挺的腰身也佝偻下去了。
戴光辉看着满身黄油漆的老魏头不搭理自己,来了火气,抬脚就踹。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老魏头身形一闪,戴光辉一脚踹空。
就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成年男人,在厂部门口的水泥路上来了一个标准的一字马。空气中仿佛波荡着韧带撕裂的声音。
陈卫东看得明白,魏中华闪身的时候脚上有动作,要不然戴光辉不至于这么惨。原来魏中华不像他表面那么不堪,为了某种目的他掩藏了自己的锋芒。
陈卫东懒得看这种热闹,径直往食堂而去。这里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用不着任何人给他做指引。他一边吃饭一边想着自己这个车间主任该怎么干。
她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一帮女人正在研究他呢,
“哎,你看见没有,那边自己一个人吃饭那个是一车间的新主任。”
“啥啥啥?车间主任?那小子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吧?咋当上的车间主任?”
“嗨,还用问,关系硬呗。我听说,本来一车间的主任应该是戴光辉的,后来上面硬生生给空降下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