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又好笑。
连颂无奈摇头,等他终于平静下来,才道:“日后别再看了。”
“为何?”少年似乎是急了,顾不上自身狼狈的仪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盛满了不解。
“是我……妨碍到你了吗?”
连颂垂眸,没有说话。
“对不起!”
身边人猛地起身,郑重行了个躬身礼,“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不会了……”
终究还是孩童心性,连颂并未打算与他过多计较。
少年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翻墙走了。
此后多日,连颂于廊下唱曲、赏花、读书、避暑,都未再见那双溜圆灵动的眸子。
只是偶尔,会收到一份放置于小几上的小物件。
或是一只活灵活现的草编蚱蜢,或是一把手雕木剑,每一样物件都会伴随着一张小纸条:【歉礼】
少年的心意总是直白且热烈,又透着股天真憨傻的稚嫩。
都是些哄孩童的玩意儿,连颂嗤笑着,还是找了个漆金大盒子,将这些小物件存放起来。
又十日。
小几上再未出现礼物,阴雨绵绵,连颂躲在屋内避雨,翻出盒子内的小物件,原先翠绿色的草蚱蜢已经干枯发黄。
他漫不经心把玩着,眼前不自觉出现那双真诚的眸子。
“颂儿。”连夫人停止绣花,“你若喜欢,试一试又何妨?”
连颂将盒子盖上,眨眨眼,“不喜欢,只是觉得有些幼稚罢了。”
他早就是一团淤泥,惟愿此生逐水飘零,得过且过,不再沾染任何凡事,独身一人即可。
“当咚——”
廊外发出一声脆响,连颂将身子探出窗外,只看到地上一根木簪子和一排仓皇而去的湿濡脚印。
他忙翻窗而出,环顾四周,却忽觉茫然。
他这是,怎么了?
这是一根素色荷花簪。
簪子雕得很用心,每一笔纹理走势都圆润饱满,簪身细腻,雕刻者显然下了极大功夫细细打磨。
连颂握着簪子,却觉心里空荡荡的。
又是一日午后。
寂静许久的院门被敲响,连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