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不想听,但何瘸子是你的老亲信,小荷亦是我认定的女人。”谢淮手掌按住桌案,一字一句道,“我不能任由某些人恶人先告状,污蔑我的心爱之人。”

    “梁氏一族的铺面与何家的只有一墙之隔,一日小荷听见隔壁正在以远高于市价数十倍的租金,勒索一新来的商户,便出声提醒。”

    “至此,惹了灾祸。”

    谢淮嘲讽看了顾云舟一眼,便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别说顾云舟,老鞠听到那何家的霸道狠毒,也不禁咋舌。

    何瘸子在顾帅面前装得这般可怜,居然在外面仅仅因为一句不合他妻子心意之话,就能把一个家族搞得身败名裂,甚至杀人越货。

    作为一个上位者,一个决策者,谢淮并不喜欢解释过多,他总是言浅意深。

    可如今面对的,是他家老头子,他愿意一点点掰开来讲。

    他希望,这世上唯一爱着他的亲人,能够理解他、懂他。

    纵使,聪慧如他,一开始就知晓结局——

    只听顾云舟开口,“可阿鸷,你没有证据,对吧?”

    谢淮闭上眼,在与小荷缠绵温泉之中时,他就引导过小荷,去探究外公那最终的答案。

    是的,就算何瘸子勾结徐盛的罪行昭然若揭,只要徐盛不招供,外公就不会信。

    除非铁证甩在老头脸上,不然老头子只会装聋作哑。

    老头子太固执了,他不信那几十年交情下,那老实巴交的何瘸子,会有另一面。

    就算是信,也不能够承认。

    因为他一旦承认了何瘸子的罪行,也就承认了在他的纵容下,养出来的旧部是一块附着在沧州之上的毒瘤。

    直至那时,便也是清理毒瘤的时候了。

    所以顾云舟只有不信,才能保住他的老家伙们。

    “老家伙,没关系,我总会找到证据。”谢淮右手握住左手护腕,佻达一笑。

    “到时候,我会让您心甘情愿地处理何瘸子。”

    言罢,他头也不回离开。

    留下顾云舟,捂住额头,怅然失神。

    “顾帅……”老鞠不好劝什么,新旧两部,各有各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