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站在如今的位置上,他受伤早已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将军羽翼下,是五州黎民百姓;将军身后,是沧州千军万马。

    一旦起兵,就再无退路了,将军的肩膀上,背负了太多太多。

    “将军……您要自己保重啊……”老鞠委屈嗫嚅。

    “好了,下去吧……”谢淮挥挥手,“这几日你也辛苦了……”

    将军下了逐客令,老鞠不得不走。

    老鞠也明白,他不能再仗着自己的资历深倚老卖老。

    可他就是担心将军啊……将军这般天之骄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也就是梁氏族长这般大胆妄为的女人,才敢让陛下这般受尽了感情上的苦楚与委屈。

    “老夫走……老夫走……”老鞠背上褡裢一步三回头。

    老鞠本就不想再看到梁小荷,但在余光触及她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想到了之前徐阿香小姑娘在诊疗间隙,问他的一句话。

    她问:“老鞠爷爷,若有人脑子里装了几根针,该怎么取出来啊?”

    老鞠当时就笑,咱们针灸不可能把针一整个扎进人的脑子里,若是这般——

    一种情况,就是纯属变态,以折磨人为乐。

    第二种嘛……就是敌人的细作,或者有仇怨之人,神不知鬼不觉把针插入人的脑子,以此在无形中杀掉那人。

    老鞠一步步往外走,一步步地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维。

    电光石火间,他突然福至心灵——

    将军身体无恙,莫名昏迷,甚至症状如此危急,却查不出来丝毫问题——

    难道是……难道是……将军的头顶,被梁氏族长种了几根针吗?

    这个猜想令老鞠毛骨悚然,若真是如此,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将军的病痛、阿香的询问,还有着梁氏族长的欲言又止。

    方才他过来之时,询问梁小荷关于将军这几日的行为、行踪和异常举动,那梁小荷支支吾吾、不肯细说。

    这才引得他焦急心切,常年的休养都一朝燃尽。

    如今想来,若梁小荷当真在将军头脑里安了针,她铁定是不肯说的,这也对得上了。

    她是从哪里来,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