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光线黯淡,天光从高高的窗棂射下来,被分成一块块……照在谢淮那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转过身,若朗朗玉山,行之渐远。

    小荷看着他的背影,忽觉他比三年前,要冷漠、高傲了一些。

    甚至那言行间的气势,都好像在拒她千里之外。

    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若是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她的陛下……当真不好攻略啊……

    光影转换,谢淮木着脸,重回桌案间。

    他一手按住桌案,一手在不经意间轻抚耳根——

    好险,耳根红完了。

    ……………………

    谢淮在前方召见应募者,小荷便在后面整理书册。

    每每召见完一个应募者,这位沧、定、司、青、幽五州总管便会摁住额头,侧身喝半杯安神茶。

    今日他的茶喝得特别快,苦了亲卫频频烧水参茶,顺便还默默感叹……

    将军肾真好,这般都不去恭房。

    直至到了午食之际,谢淮更是表现出上位者极为难有的仁德,他吩咐太史府厨房做好午食向每一位应募者分发。

    甚至他自己,亦与民同乐一般地跟着发放午食。

    谢淮这般的做法,与原本的太守可谓是天差地别。

    原本的夏太守就算北鞑达到家门口,也只与世家厮混,不顾百姓死活。

    诚然夏太守比起那青州都督田敬先算是负责的了,田敬先更是做事做绝,北鞑大军当前的情况下,竟自私自利带走了青州大部分兵力,害得青州绝大部分地区沦陷。

    以至于北鞑每每屠城,哀鸿遍野、白骨相籍,户籍更是十不存九、人丁凋落。

    他们这些人,还是头一次遇到谢将军这般的统治者,爱民如子、与民同乐,不嫌弃出身不说,还亲自为他们搭通天梯。

    很多人啃着软乎乎的白馒头,啃着啃着就哭了。

    谢淮发完了所有人,才走到书房后的墙边,仿佛只是随意造访,“小荷姑娘,先足口腹之欲,方才有力气继续整理。”

    他端来了一盘刚热乎的包子,他的态度和对外面的百姓没有两样。

    只是端食物之时,又贴心拿了条白巾给她擦手,“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