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声音里含着化不开的委屈,就连被父皇追杀、被母妃嫌弃、被全天下通缉误解,都没有这般委屈。
他手上的动作不再那么鲁莽,而是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她的手指。
仿佛一只被丢弃了的大猫,乞求着她的怜悯。
小荷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了,过往所有的亲昵、暧昧、纠缠仿佛在耳边一一走过,所有的线索都串珠成链。
眼前的少年,捧着他血淋淋的真心——
虔诚地奉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脑海天地齐喑,一个昭然若揭的答案呼之欲出。
重重叠叠的身份隔阂,扑朔迷离的感情迷雾,她曾转着圈地困囿其中。
直至一个少年,他披坚执锐地冲破迷雾。
烟雾缭绕中,他的左心房空洞洞的,他把里面的东西挖了出来——
颤抖着手笑着捧到了她的手心里。
电光石火间,那过于柔软的触感,令她心头颤颤。
她明白了眼前这铺天盖地的鲜血背后的含义。
…………
“痛不痛啊?”小荷颤着音,小心翼翼地看着陛下眼睛。
这么漂亮的桃花眼,噙着血泪,一片殷红。
她举起袖子,想去擦他脸上的血,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谢淮委屈地盯着她,大口大口喘息——
他并不清楚,这场她单方面对他的凌迟,是否已经结束。
她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她到底……到底……还要怎样折磨他?
猝然间,他在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到了倒映着的丑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