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当了真,幻想出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宏愿。

    实际上啊,他出入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哪里看得起自己这样底层里苦苦挣扎的小老鼠。

    可是呀……可是呀,至少他曾给她带来过光明,纵使那光明是虚假的。

    她恨他、讨厌他、怨怼他,却不希望他有一天真的出事。

    张大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身上中的箭镞明显是官府中的,而腹部的毒,许是南疆产物。”

    “不过全天下能将他伤成这般的没几个,那个人也讨不了好。”

    “说不定很快我们就能知晓了。”

    张大夫的“知晓”,是谢淮所伤之人,必定是大人物,很快这件事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小荷显然误会了,她以为张大夫能很快将谢淮医治好,这样他们便能从谢淮口中知晓了。

    “那张文渊,你快把他治好吧……”小荷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与腐肉气。

    张文渊看了小荷一眼:“?”

    他难得郑重其事地蹙眉问道,“小荷姑娘,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

    “我有这天大的本事,能够救他?”

    “我连他腹部的一根针都取不出……”

    小荷的脸色,亦渐渐变了。

    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当年大马驯服烈马,结果惨烈堕马,被摔断了脊椎,也是这般。

    平素里医遍了云朔城上下的张文渊张大夫竟束手无策。

    “小丫头片子,给你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