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逐次离去,安静的室内,郑珣忽然呕出一口血。

    她没有说谎,为了见到小金龙,她确实是把自己弄了个半死。

    她从小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有哥哥在身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纠正,才让她极端的性子稍稍收敛。

    不过这一次,她觉得值得。

    异能者耐造得很,没那么容易死,她不会死,也不会耽误朝政,这就够了。

    ……

    此时的辽州。

    郑九的骨灰已经被装好,被郑十放在身边。

    郑骄没有因为伤势就耽误训练,这一次意外之后,整个贺家军的训练强度都增加不少。

    毕竟,森严的军营被敌国皇子如无无人之境般闯入,又挥挥手,平平安安地离开,说出去他们自己都觉得丢人。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已经默认,大雍和褐国之间必有一战。

    郑瑾并未打算在边境多留。

    她曾对郑珣夸下海口,说自己有脑子,能够帮上忙。

    然而,真实的情况比她所想的还要残酷许多。

    她没有自保之力,对军事一窍不通,又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墉王盯着。

    她怕自己成为破绽,更害怕有人因她而亡。

    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该做的就是不要添乱,或许在后方,她还能提供一些支持。

    她可以离开,但是聂炤却不能走。

    郑瑾和郑十离开那日,他送了他们很远。

    郑瑾催了好几次让他回去,但是他只是沉默的拒绝。

    终于,郑瑾忍不住了,她跳下马车,站到他的马前。

    “聂炤,回去吧。”

    聂炤沉默片刻,翻身下马。

    “阿瑾,这次一别,不知道多久才能见面。”

    郑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来辽州才不过短短一段时日,他已经跟郑骄一样,瘦了也黑了。

    在京城里养得水亮的皮肤也变得粗粝不堪,他整个人都沾上辽州的风沙,变得和这里的环境一样,稳重、沉默。

    郑瑾知道,人总会随着时间和经历一点点变得成熟,但意识到变化的这一刻,她也难免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