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医院干什么?你连你哥哥都不来看一眼了吗?田馨,那是你哥哥啊,现在他危在旦夕,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绝情呢!”

    田馨舔了下因为手术长时间没有喝水,有些干裂的嘴唇,她的手指轻轻地抓了一下床单,“我也生病了,妈妈。”

    “有你哥要截肢这么夸张吗?有吗?你那都是小病,吃吃药就好了,你哥要是真截肢了,他的后半生怎么办我怎么办当时我就叫你打电话问问他去哪里了!要是你问了,你哥会不会就不会那么惨了呢”

    田馨后面的都听不下去了,她将电话调成静音放在床头。

    麻药劲一过,伤口的阵痛让她身体紧绷,她将被子蒙过头顶,躲在没有光亮的被窝里。

    病房里空荡荡的,就她自己一个人。

    网上说,一个人做手术是几级孤独来着。

    田馨觉得腹部的疼痛还沿着神经蔓延到了心口,让她的心脏也泛起痛意。

    “不呼吸?”

    被子被人掀开,霍霆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粉色的,之前放在她的帆布包里,跟男人的气质格外违和。

    田馨眼前的世界涌入大片光亮。

    她侧过头看着霍霆,嘴里喃喃,“幸运星”

    霍霆察觉小姑娘的情绪不太对劲,她的眼眶微红,看起来跟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可人在强撑。

    常常能看到她这副样子,明明在遭受不公平的对待,却依旧选择将一切生咽。

    看起来像是铸起一道铜墙铁壁,但很容易窥见端倪,其实是轻轻一戳就破的软壳。

    “喝点温水,少喝点,润润嘴就行。”

    端茶送水的工作,霍霆不太擅长。

    田馨轻抿了一口,被烫得直吐舌头,将水杯赶紧推开,“好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