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几乎瞬间,他便清楚翟安明定然掌握了什么证据。

    至于他身后有没有人,不好说。

    但这个人……必然是不能让他活下来的。

    汪肃州心中几乎立时便有了想法,再没什么比直接死在杖刑下更好的了。

    三十杖刑,一般情况下的确打不死人。

    但那是一般情况,真正有技巧的行刑官,即便一板子也能打出花来。

    如何疼而不伤,如何看着严重实际却没那么厉害,以及,如何让受刑之人或死或残,再也开不了口。

    汪肃州看翟安明像在看一个死人:“本官行得正,坐得端,既然你要状告本官,本官也不能让你白白状告,胡超!”

    巧了,胡超便是那精通行刑技巧之人。

    他虽不通武艺,身形也看着没什么力道,但这技巧,却是在大理寺诏狱里练出来的。

    胡超站出来。

    汪肃州又看向御史台和刑部两位官员:“胡超乃大理寺评事,并无武艺,力道也一般,让他行刑,二位觉得如何?”

    他说罢,周围的百姓也望着胡超。

    的确,胡超面相瞧着便是个文弱书生,身形瘦长,皮肤也白。

    今日御史台当值的官员只是个御史丞,刑部来的官员也品阶不高。

    汪家在京城底蕴雄厚,并且善名在外,二人自然不愿得罪。

    当即颔首:“如此,便有劳这位胡评事了。”

    胡超上前,翟安明丝毫不惧。

    胡超举起水火棍,第一下,力道极轻,轻得连距离最近的百姓都只听到些微声响。

    然而落在身上,翟安明脸色瞬间苍白。

    盛知婉下马车时瞧见这一幕,眼眸微眯,正要开口。

    目光扫到旁边。

    到嘴的话一转,便成了:“奇怪,这特殊的庭杖法子声音不大,却能活活将人打死,以往只用来对待重犯,今儿怎么竟用在百姓身上?”

    “而且汪家忠良仁善,名声在外,本宫记得我同驸马大婚时,汪大人还送了贺礼来。”

    她看向岸芷,岸芷一愣,继而颔首应是。

    二人说话间,胡超第二杖已落下,第三杖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