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肃深吸一口气,此时暴露,恐怕不是最佳。
他上前一步,将刑具递去。
花见败见他拿起剔骨刀,锋利的刀刃在铜灯火光照耀下,显得异常可怖。
“你们这些疯子,把人掳到矿场随意处置,是没有王法和天理,大兖和律令你们都不管不顾吗!”
“南诏国要遵循大兖律令,骞逻山可没这规矩。”
“垃圾!”
花见败怒气不散,他这人向来是越怕越生气,越生气就越不怕。
铜鬼面具下的眼睛恶狠狠的,猛地将剔骨刀戳来,这俨然是要挖眼睛。
“等一等。”
花见败睫羽根根分明,狠狠地颤抖了一下,见冰冷的尖刃,恰好停在眼睫上。
宁修肃努力让音色平静,不出现任何端倪。
“白作监,沾血的事,向来是交给底层。”
那人目光似寒铁尖锐,听罢大笑三声,花见败觉得刺耳,此人笑得声音沙哑难听,又诡异至极。
他朝宁修肃说道:
“好啊,有觉悟,你去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一刀一刀划开,或者挖出眼珠,将脑浆倒出来。”
宁修肃看似毫无波澜地接过剔骨刀,走向花见败。
花见败不知此人是谁,只道是折磨人的变态,一时脸色微微变化,恐惧之色刚好被捕捉了去。
白癸冷冷道:“看看,你也会怕变成瞎子,这天下的武修这么多,瞎子武修我还从来没见过。”
“你是不是有病啊!”
花见败吓死了,忍不住将铜椅的把手紧紧攥住,手指都变了色。
宁修肃心口颤了颤,可他必须冷静,必须博得一个契机。
适才在旁边呆立这么久,心思百转,早已看清了这黄铜椅子上的机括。
“变态杀人魔,只敢背地里使阴招,下毒,丢脸丢到太奶奶家了!!”
花见败大喊一声,把眼睛闭上,似乎看不到剔骨刀发出寒芒,就能稍微不怕一点。
寒芒一闪而过,剔骨刀朝他划去的瞬间,手腕一沉调转了方向。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剔骨刀十分精准地挑开了机括的齿轮,将黄铜椅子上的机括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