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西拐了不少弯,便到了玉延殿。
这地方隐于清溪树杪之中,有山石点缀,殿内布置简约雅致,墙角略有斑驳剥落,实在过于幽然。
他独自一人在屋内待了半晌,实在无趣,便顺着殿外回廊瞎转悠。
清风肃肃,竹影朦胧间,陡然见了孟祈怜。
他倒是和第一次见时差不多,身形如松,落拓不羁,素喜江湖气十足的墨色劲装,如今当了皇子教谕也不着儒袍。
孟祈怜目光所及,笑意晏晏的快步上前:“念徵,真是巧了,我刚从御书阁出来,可正想来找你一叙。”
宁修肃与他相识多年,见面甚喜,于是在玉延殿浮瓜沉李把酒言欢。
孟祈怜环顾他这住处,似有些不忿:“陛下怎的找了这么一处陋所,看来还是嫌你在关外过得不够苦。
宁修肃拢了拢袖袍,懒懒散散在案几处坐下:“无妨,就是蚊子多了点。”
孟祈怜斟了酒,看着他摇摇头道:“哎,该说你什么好,与世无争的还真是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对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上次你托我相护之事,恐怕不行。”
宁修肃知他意指胡筱筱,问他:“为何?”
“这里面有了变故。”
孟祈怜说罢,将一块苍色如玉的璞石,放在桌上。
这是枢密院收集的天材地宝之一,可以屏声收音。
宁修肃知道他接下来所说,可能关系重大,问:“是发生何事了?”
“史宬楼中失窃了璧浮丹萸图,你可知晓?”
史宬楼乃是宫闱中历代存放典籍档案之处,宁修肃可不甚了解。
孟祈怜见他一脸茫然,“嗨”地一声反应过来:“我怎的忘了,你久居关外消息闭塞,对这宫闱秘闻哪会晓得。”
“什么秘闻?”宁修肃顺手拿了一块瓜。
孟祈怜不着急讲故事,问:“宫里的灵台太卜,你总该识得。”
宁修肃想了想:“你说墨昭山?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此人献给太后了一件承天之礼,便是璧浮丹萸图,此图表面上是贺其天道昌隆,实际上却是借着献宝述说与太后当年情意,是无声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