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间过去,此刻南江的天边已经能见到依稀的太阳轮廓。
她说那晚她们钻完小树林后回了家。
在那间漆黑的屋子里。
江流僵硬的像是尸体。
讲到这里的时候,江流茫然的问。
北方真的这么冷吗?
“因为只有一床被子,我们睡在一个被窝里。”
“我怀疑你在开车。”
“是真的全身僵硬,我碰你一下你都会吓得颤抖那种。”
裴安宁笑着碰了江流一下。
她大概是想复原一下当时的情景。
但江流没有抖动。
甚至顺着裴安宁的动作枕在了她胳膊上。
“裴安宁,我相信这种无关痛痒的细节你没必要说假话,但故事只是故事。”
“我知道了。”
裴安宁知道他什么意思。
别把江流当成过去的江流。
故事继续。
她说在漆黑黑的屋子里两个人谁都睡不着。
她开始询问江流这段旅程里的感受。
江流说旅行好累,他不喜欢。
“江流,你说我嫁进大家族的事到底是对是错。”
“难说。”
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江流的评价第一次变了。
在居酒屋里,他向来是以劝说为主。
但有些东西不亲眼见是无法真正感受的。
无灯的房间、缝纫机当书桌、挂历糊成的壁纸、逃不出去的山沟沟
江流觉得以自己微薄的人生经历,很难做出如此复杂的评价。
“江流,我负债累累,除了出卖自己还债,以情妇的身份过完这一生。
唯一的选择就是嫁进大家族,我还会有掌控自己人生的机会。”
“挺好的,你认为是对的就好。”
黑漆漆的房间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他们都有话说不出口。
江流没法说裴安宁的选择是错的。
像她说的一样,她能选的路有三条,除了上面两条以外就是找个天台表演自由落体和香消玉殒。
裴安宁也没法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