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近乎于咬牙切齿道:“齐先生,昨日我去李家,你当真以为我就只是想砍了他的子孙槐,断去他李家的气运?!”
“那王八蛋陆沉,知道我的软肋在于年幼孩童,居然算计那李宝瓶,让她在无意识中摔倒在我面前,不然我岂会善罢甘休?”
“当然了,我宁远不是什么圣人,但我好歹是个人,见不得这些世间不平,打不过的,我可能会缩着,但杀得了的,我一定要杀!”
“齐先生,我等不了了。”
少年又低笑一声,嘶哑道:“先生,其实在我的计划中,您也远远还没到离开的时候。”
齐静春破天荒的,无言以对,即使是他,也挑不出宁远的半点毛病。
搬山猿打伤了宁姚,身为兄长的宁远,岂会坐视不管?
岂能坐视不管!
而少年的那番话,更是难以反驳。
他搬山猿哪怕身在骊珠洞天,在圣人眼皮子底下,也敢肆意一拳打烂刘羡阳的胸膛。
这种人,不对,是这种畜生,要是放在山下百姓里头,可不就是视人命如草芥?
齐静春没再劝宁远,反而开口问道:“宁远,可有把握?”
宁远大笑一声,“其实很早之前,我就自行推算过如何杀这老猿,为此还琢磨了三计。”
少年摇摇头,“但如今这些都作废了,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一头元婴境的搬山猿而已,岂不是随手可杀?”
宁远声线又急转直下,“齐先生,给我一炷香时间,希望我回来后,这酒还有余温。”
齐静春肃然起身,这位儒家圣人,文圣一脉嫡传弟子,身负三个本命字的读书人,撸起袖子,没有半点读书人风范。
他朝一袭青衫,不作揖,反抱拳。
“我齐静春,未曾去过剑气长城,有幸结识剑仙宁远。”
“哈哈哈哈!”
“八境剑仙,愧不敢当矣。”
宁远肆意大笑,剑光一闪,长剑远游,化虹离去。
一块黑布飘落在地,先生这才发现,今天的青衫剑修,剑名远游,佩剑无鞘。
……
龙头山附近,不过百余里开外,有着千里山河的最高大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