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悬在他头顶的飞剑有了变化,千百块流光碎片纷纷扬扬,盘旋少年周身。
老僧眉头紧皱,一股不安袭上心头。
那少年剑修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不过几息之间,就彻底看不清楚。
这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此时的宁远,可是身处自己的天地牢笼之中,在自己的眼中,对方本该是无所遁形才对。
“不可能!”僧人疾言厉色,手掌抹过双目,金色文字显化在他的眼中,再次定睛看去。
一切徒劳,只观剑气不见人。
在这一刻,僧人恶向胆边生,五指捏拳,视线牢牢锁定半空的剑气天地,打算一拳震碎这个令他不安的事物。
一道低沉嗓音落入他的心湖,“老秃驴,你敢动手,老子就一手捏爆你那颗修行百年的金丹。”
老僧气极,高高举起的右臂颓然落下。
他不敢,在这一刻,死亡的阴影布满他的心境。
阮邛一旦出手,自己逃无可逃,而面对眼前的青衫剑修,尚且还有存活之机。
可他还是不忿问道:“阮师,公平问剑,为何却不让我出拳,只能一再防守?”
心相天地之外,汉子不屑冷笑,“公平?元婴战龙门,是公平?”
“老秃驴修道了一百多年,怎么就不能沉住气,好好修修心呢?”
“你以为背后的那几个所谓圣人,让你来取走压胜之物,是真的看好你?”
阮邛捧腹大笑,“殊不知,这就是个挑大粪的苦差事,半点讨不了好不说,还容易莫名其妙就死了。”
“其实要是这小子没来,一切都有定数,就算你的下场不好,也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
“可偏偏这小子来了,所以桓澍死了,你也马上会死,一切也就有了变数。”
僧人如遭雷击,像是心湖突兀砸下了一块巨石。
汉子话音刚落,老僧眼中的那座剑气天地就有了变化。
这座剑修的神通天地,一个眨眼之间,就扩大到十丈方圆,又一个呼吸之间,临近百丈。
僧人怒目欲裂,眼睁睁看着那剑气组成的小天地近乎无限的膨胀,直到硬生生撑破他的心相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