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倒泔水之类的,都归她管,确实不一般。
此时药铺一干人等正在后院吃着早餐,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上,摆着李二从骑龙巷买来的各式吃食。
老人好像真的老了,喝了碗稀粥就撂了筷子,一屁股坐在檐下台阶的老位置,烟杆子一抖,小火苗一扬,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这样一看,好像这老东西又不算老,旱烟抽了这么多年,都没给他抽进土里去。
用李二他婆娘的话来说,杨老头这个老不死的,撒尿都得拿着他那根烟杆子,真就是嫌命长了。
老天爷也就是眼瞎,看不见躲在后院天井下的老杨头,不然早就给他拖进棺材里去了。
铺子的杨掌柜吃相极为斯文,左手还拿着一本老旧书籍,边吃边看。
而那个名为李二的汉子,则是一口一个肉包子,虽说没有发出吧唧嘴的声响,但相较于前者,总归是不怎么好看的。
范峻茂不在桌上。
刚巧,厨房帘子掀开,一名绿衣女子提着一只木桶走了出来,低着脑袋,好似没看见后院的几人,径直出门去。
老人将烟杆子往地面敲了敲,震出些许烟丝灰烬,看着她皱眉道:“你范峻茂是眼瞎还是怎么,没看见这一屋子人?”
“大清早的,提着一桶泔水是想恶心谁?你那远在老龙城的爹娘,就没有教过你一点礼仪规矩?”
“难道要我来教你,泔水要在晚上铺子关门前倒了?留着过夜,好第二天让那味道更酸一点?”
老人声线拔高些许,骂道:“没教养的东西!”
范峻茂身子顿住,手上这木桶,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虽然心中委屈的不行,但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她不敢。
小镇有两个她惹不起,并且不敢惹,甚至很多时候,连看上一眼都不敢。
一是廊桥那位,自己真正的主人,二就是眼前的杨老头。
都对自己有着生杀大权,这种生杀大权,并非是修为境界的差距,是与生俱来的上下之分。
只要这两人想让自己去死,就会死。想让自己去投胎,就会去投胎。
自己这个神灵,前面万年的几十次轮回转世,都是出自这个老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