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残酷的温柔
言颂几次想要打断，但她的气势太强了，实在是找不到能插话的间隙。
可对面是个孕妇，把残酷的现实和血淋淋的过往混在一起讲给她听，真的很怕她情绪太过激动，会出事。
茗雪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便不再相劝：“你现在思想固化了，只会站在妻子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必须要有人告诉你，‘妻子’只是你其中的一个身份，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不妨换个思路，好好为自己打算。”
直到两人离开，周芸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言颂有些不放心，回头看了两眼，小声征询茗雪的意见：“真的不用送她回家吗？”
“这里是闹市区，她有任何情况店家都会第一时间发现，不用担心。”
言颂这时候才敢说心里话：“你刚才真的很凶，我都怕她听得当场流产……”
“要真是那样，不也是好事吗？省了她思想斗争的时间。”
言颂的心颤了两颤，犹豫着说：“毕竟是一个生命……”
“你觉得我的做法很残忍？”茗雪站定了，望着他说，“陆岩松是个垃圾，为什么要给垃圾生孩子？他配吗？”
言颂从未见她这般生气的样子，吓得都不敢再说什么。
茗雪自己冷静了一下，这才完整说出她的想法：“应歌、舒暖和周芸都是受害者，应歌受伤最深，就是因为她傻乎乎地走完了结婚生子的全部过程。如果她没有孩子，是有可能像舒暖一样成功逃脱的。没有人救应歌，但不妨碍应歌想要救她们。”
言颂知道，受伤最深的那个人一直努力在做的，就是不要再有人像她一样走入绝境，她说的话很狠，心却是很好的。
虽然她来得有点迟，但她还是试图力挽狂澜，至于周芸是听劝，还是一意孤行，那就随她了：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茗雪的心情不太好，虽然她是为周芸着想以后做出的提醒，但劝人不要孩子这种事，不管是不是为他人着想，她的良心也还是深受谴责。
善良的人，总是会忍不住责怪自己。
“那个……”言颂试图安慰她说，“谅解书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茗雪回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