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把话说完,公羊长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年之事不怪你的。”
“荣昌长公主权势滔天,她想捆住你,你又如何能逃脱呢?”
“当年的事都有难处,我自然不必责怪你。”
温梓年沉默了一会儿,他一个读书人,如今才觉得从前那些书读的都没有用,该到说话的时候,竟然哑口无言,“长荣,你已经很勇敢了。”
好在,公羊长荣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勇敢让我变成杀人犯。”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不愿再去回想那些日子,如果能够全部忘记,我才能真正的高兴。”
温梓年心里在摇头,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她全部都忘记了,那是否也会把自己忘记呢?
如果会,那他不要长荣忘记,他宁愿长荣痛苦,也要让长荣记得自己。
温梓年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若是他从前,是绝对不会这样想的。
他会想让长荣高兴,哪怕她忘记自己。
可是时间改变一个人,环境改变一个人,人也改变人。
温梓年在荣昌长公主府的那些日子,见过了太多的污秽,他即便是君子,也难以自洁。
如今心中所想,愈发阴暗偏执。
“长荣,你的线绣完了吗?”
温梓年转移了话题。
“还没有。冬天了,不知道毓瑶什么时候回来,我给她绣件冬衣。”
温梓年良久才开口,“长荣,也给我绣一件吧。”
长荣转过身,想要回到房间,脚下顿了顿,“好。”
她走进门后,又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既如此,想来大家都没有冬衣,我给温家夫妇还有沈公子也都绣一件吧。”
温家夫妇也就罢了。
为什么也要给沈逸则绣。
温梓年听着,心里凭空生出许多不快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种心理不正常,也不健康。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
“长荣!等等!”
公羊长荣到底没有等他,已经将门关上了。
温梓年离开长荣的院里,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