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外界的动静更大。
一位位医生有感而发,手指敲得快冒烟,留下评论:“我刚工作的时候熬了一个夜班,正是最焦躁的时候,一位操着浓厚乡音的老人过来问话。我听不懂,不耐烦地应付着,不过后来我看到了他手里的死亡通知书——“上面是一位二十七岁的男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老人的独子,他是想问太平间怎么走。
“他儿子独自一人在大城市打拼,为了五百块钱的奖金,熬了一周终于赶完一个大项目。那天凌晨下班,一群富二代在马路上飙车,市区快开到了两百码,直接把他的儿子撞成了两截。
“那老人一辈子没出过大山。第一次来到大城市,带回去了他儿子的骨灰,以及一张‘司法精神病学鉴定报告’。
“老人走的那天,我怀着愧疚的心情亲自送他上车。临走时我看到他那张报告上面写着一行证明:经鉴定,被鉴定人无刑事责任能力。”
“我是产科的。前一秒还在恭喜一名产妇喜得麒麟儿,后脚又见到一位绝望的母亲想带走因脐带绕颈死亡的女儿。那位母亲哭着求我们让她把孩子带回去,因为她的女儿来到这个世界才几个小时,还不认家,她想带女儿回家。”
“我在关怀科见过一位四十岁的女人。一月初她给她肝癌的母亲陪床,三月份给她肾衰竭的丈夫陪床。七月份父亲也躺了几天死了。九月份公公婆婆因为遇到酒驾司机双双离世……那一年经常有人来吊唁,所有人都在骂她克夫、克家人。
“因为受不了这些流言,她唯一的还在上大学的儿子宣布与她断绝母子关系。后来她自己也得了肝癌。
“我们原以为她可能会崩溃,但我去给她做护理的时候,她笑着说这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为什么?因为她说,自己终于得到了报应,以后没有人再说自己克夫了,只会觉得她也很可怜。
“她死了之后,她的儿子一脸嫌弃,没整理她的床铺,也没想着带走自己母亲的贴身物品,最后只带走了她的骨灰。
“我去收拾床铺,在被子上面,看到了一行行的字迹。
“上面写着,‘妈好痛’‘儿子会来看我吗’‘儿子,妈不怪你’‘儿子叫小伟,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不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