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你一个穷乡僻壤的县令,哪来这许多金银财物?这分明都是本将从山匪手里抢来的民脂民膏,自当仍然分给百姓。李公公,你写个战报,说一下当下情况,日后见着陛下,也好问问他县令年俸多少,需多少年攒得下这泼天家业。”
这点根本不用日后再问,李德全现下就能回答他,“县令年俸八十两,就王大人五个妻妾穿金戴银,八个庶子女粉雕玉琢,根本是养不起的。”
账算到后面,王县令一家十四口,只给了二十两银子,以及他们的日常衣物,连身上的饰品都被摘了下来充公。
王县令气得直哆嗦,“安南伯,你不要逼人太甚,为什么只有二十两?”
“你不是要买粮食吗?我卖给你,一百两一袋子。”
随即有人扔过来一袋子发霉的陈米。
“可我们自己有粮食……”
容棠语气温和,“王大人,这是两码事,众所周知,我也在代陛下征粮,你的两车粮食被征用了。现在这一袋子是你向我买的,余下的我会替你散给百姓。”
王大人知道这一次要被吃干抹净,骨头渣子都不剩了,眼神狠绝又怨毒,“你,你好……”
这一点点粮食和这一点点银子,根本不够他们走多远,此时再逃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也只能选择返回。
见他就要回去,容棠开口,“王大人,麻烦签一下收据,以免日后出现纠纷。
王县令捏着鼻子在收据上写了名,气哼哼的往回走,容棠在他身后大赞,“多好的父母官啊,又清廉,又体恤百姓,自己的节衣缩食也要换粮食给百姓裹腹。”
李德全跟着趁两句,“是的呢,好官啊,日后见了陛下,定然是要美言几句的。”
王县令几乎把袖子甩烂了。
人一走远,李德全瘫倒在地,嘶声吼道:“咱家不干了,你坑我至此,我要找陛下申诉。”
“大当家的快起来。”
容棠笑吟吟的扶他起来,“多点参与,才能和大家伙一样不是,你真的置身事外了,就不怕兄弟们忌惮吗?”
李德全闭上了嘴巴,他现在真的参与打劫了,本质上和这些亡命之徒一样有了脏底子,此后哪怕是为了自保,他也得保着这些祸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