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殷恒佑与一众幕僚商议完要事,终于抽出空闲来见黎言时,黎言已经在东宫外等候一个多时辰了。

    此时已近晌午。

    黎言被人领入殷恒佑书房里时,殷恒佑整理着书桌上的东西看也未看黎言一眼就道:“本宫还要赶去阿离府上与她们一同用午膳,你长话短说。”

    黎言拱手见完礼,略微思忖了片刻,压低声音问道:“关于小姝身边的那个暗卫,不知太子殿下了解多少?”

    殷恒佑这才停下手上动作看向他。

    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为此黎言又道:“据谢语说,太子殿下你不仅知道我们父亲近来私下里在做些什么,还对她的事,甚至是我们母亲的事,都远比我们知道的要多,原本我们也确实与父亲一样,不顾小姝会受多少伤害,也想让母亲回来,幻想着母亲回来后一切就会回到从前,但我们到底还没有执着到父亲那个程度,在了解到母亲可能早已转世为人,并已经有了夫君孩子后,我们兄弟几个便相继放下了那份被父亲挑起的幻想,

    前几日……也就是我们三弟四弟离京那天夜里,父亲将我跟大哥叫去他书房,给我们看了一幅画像,画中人容貌与小姝身边那个叫临渊的暗卫几乎一模一样,而那画的背面,画着一个极其繁复的图纹……”

    说到这儿,黎言自腰封中取出一张纸来,摊开后放到殷恒佑书桌上。

    又在殷恒佑凝目看那图纹时继续说道:“当时父亲指着这图纹与我们说,日后若有人拿着印有这般图纹的信函上门,不论对方提出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要求,都务必倾我们将军府之力相助,但我们追问那图纹代表着什么人或什么事,他却什么也不肯说,甚至都不告诉我们那画中人是谁,只说从今往后他所做之事,我们不要再牵涉其中了,

    本来我是想暗中调查一番的,但大哥称事情可能非同小可,贸贸然去调查可能不仅会惹祸上身,还会坏了什么大事,然后他在埋头冥思苦想了几日后,突然叫我来求见太子殿下询问那临渊的底细,还说太子殿下你肯定知道。”

    “哦?他为何不自己来东宫?”

    “实不相瞒,我大哥他近几日忙于跟踪我们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