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隐藏其身,孟听澜本就让书肆的管事小心行事,加上李言辙有心遮掩,谢家派出去的人恁是什么也没查出。
谢恒直接把账算到了孟听澜的头上。
回想自己这两日的部署与筹谋,得意爬上他的脸。
只要孟听澜死了,他既不用担心昔日之事暴露,孟听澜给予的耻辱也不会一直回旋在他的脑中。
止住思绪,他起身去了苏黛的院子,不复以往的柔情,冷声道:“小娘已把你苏家的家财尽数归还,接下来该做什么,不会还用我教吧?”
苏黛嘴角噙笑,满目都是对谢恒的倾慕,似没瞧见谢恒的疏离,如常地倚靠进了谢恒的怀中:“表哥可是在怪黛儿?伴身倒是其次,那可是父母留给我最后的念想,倘姨母手上真那么紧,”她轻咬着下唇,决然道,“黛儿愿把不齐全的家财再给姨母。”
她巧妙地加重了“念想”与“不齐全”几字,既为了让谢恒心生怜悯,也是在告诉谢恒绝非她小气,而是孙氏早已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挪用了代她保管的家财。
此言一出,谢恒的脸色缓和了些,抬手轻拍着苏黛的后背,低声安抚道:“给了你就是你的,小娘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
在谢恒看不见的地方,苏黛讥讽一笑,倘不是孟听澜把家丑外扬出去,只怕她的好姨母不会把吃进肚子里的家财吐出来。
这些话自不能言说,她故作大方道:“那将来姨母若是手头紧,表哥你可得告诉我,我们可是一家人。”
告诉了,给不给还不是她的事。
残存的不满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谢恒执起苏黛的手:“待会儿母亲会带你一起去赴邓老太太的八十大宴,届时你再挑个合适的时机,当着各家夫人与姑娘们解释一番即可。”
苏黛诧异抬头望向谢恒:“表哥你不去么?”
谢恒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若是以往这种能结交笼络朝中大臣的机会他必不会错过,当下他各种污名在身,他不愿忍受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讥讽与不屑的眼神。
心中对孟听澜的恨意喷涌而出,他遭受的那些耻辱,势要十倍百倍从孟听澜身上讨回来。
那似要捏断自己手的劲儿,疼得苏黛痛呼出声,一层薄雾弥漫上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