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冷眼看着这兄妹和谐的一幕,只觉得讽刺。
在赵家这些人眼里,碾死一个户部侍郎的女儿,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姜月梨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赵家撕破了脸皮,只怕从今往后在京城的日子不会好过。
甚至就连那位户部侍郎都极有可能受到牵连。
难怪那日上山时姜月梨会那般急不可耐,她应当是真的没多少时间了吧?
以赵吉的性子,是断然沉不住气的。
恐怕今日之后,就会有更大的一出戏在京城上演了。
而赵吉眼瞧着谢云霁站在院中,很是猥琐的对着他挤眉弄眼道,“怎么?二公子也是来为那贱人求情的?”
谢云霁诧异挑眉,“赵公子身患旧疾,怎么眼睛也不顶用了?我是来看热闹的,你瞧不出来?”
谢云霁没有给召集继续开口的机会,扔下这话之后便很快离开了这座院子。
他还有正事没办,南辰和他带来的暗卫已经在审问那些被活捉的匪徒了,其中还包括之前妄图劫走姜月梨的刺客。
日落西沉,月色渐浓,许是山雨欲来的缘故,护国寺周围升腾起了一层浓白色的雾气。
姜月梨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提醒着她今日的经历。
在长刀没入那些人身体时,姜月梨来不及多想,可现在突然静下来,她只觉得那双曾经握到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提刀杀人……
哪怕是知道杀人者,人恒杀之,可她还是觉得胸口像是梗了一块大石头。
她抬头望着屋顶,余光却瞥见,黑暗中的窗户边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闪而过。
紧跟着,原外就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随后,便有人用小刀戳破了门板上的韧皮纸,一节极细的竹筒探了进来……
看到这东西的瞬间,姜月梨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赤着脚,压低身形,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门边上。
在那竹筒即将往外冒烟时,一脚踹开了门板。
砰的一声巨响!
外面的人没料到屋里的人还醒着,被姜月梨一脚蹬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