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长公主萧蔷的质问,谢云霁头不抬眼不睁道:“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公主殿下的安危,无论此事是否为真,在下都不能拿公主殿下冒险,如若不然,岂不是有负与我母亲?”
谢云霁生母还未离世之前,和当朝长公主萧蔷是闺中密友,关系甚至好到可以关起门来,对还当时未登基的皇帝破口大骂的程度。
谢云霁几乎是萧蔷看着长大的。
看着曾经堪比天之骄子的谢云霁变成今日这副模样,萧蔷心中仍是隐隐作痛。
她侧眸看向谢云霁,眼中尽是懊悔。
若不是当初那件事,这孩子怎会如此?
“云霁,你若是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过来找我,就算是天塌了,我也可以给你顶着,皇兄到底是顾念我的,可你看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样子了?你娘若是知道……”
“公主殿下,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
没等萧蔷说完话,谢云霁便直接朗声拦住了她的话头。
他生怕让公主不心,故作得意道:“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如意,每日吃喝玩乐也不用操心太多事,我已经很知足了,我母亲即使知道也不会怪罪公主的,我们还是先顾好眼下这局棋吧。”
谢云霁他态度毕恭毕敬,说话时却少了几分亲近。
当年那件事,他母亲惨被污蔑,全族被杀。
那身为永安侯府续选的女人,也被那一大家子生生逼死了!
因母亲娘家犯错,他母亲自请禁足在府中。
但那日一早,紧闭的院门开了。
谢云霁满心欢喜地去给自己娘亲请安。
可推开门,却只看到了那三尺白绫上吊着的尸首。
那时候的谢云霁也不过七岁而已。
他母亲穿着大婚时的那套吉服,低垂着头,身子挂在房顶上飘飘晃晃。
在那之后,谢云霁就成了永安侯府人嫌狗不待见的二公子。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谢云霁还以为自己早不在意这些事了。
但当有人再提起时,他眼前好似再次出现了那飘飘荡荡的身影。
谢云霁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在听到萧蔷的叹息声后,额角的青筋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