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拎着一大串钥匙在昏暗的监牢里往前走,他身后跟着一名穿着便服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脚步匆忙,神情忧伤。
二人走到沈青宴和陈言胥的牢房门前时,男子再次递给狱卒一锭银子,“劳烦。”
那狱卒心满意足的接过去,在手里掂量着,随即笑着打开牢房门,“大人,他们被看管得严,最多给您一刻钟的时间。”
“多谢。”男子道谢,随即走进了牢房中去。
沈青宴看着逆光而来的人,仅凭身形就认出对方的身份,“老师,是孟学,他来看我们了。”
孟学和他是同窗,都被陈言胥教导过几年,只不过孟学是世家出身,所以进入朝堂后,和他们都是私下偷偷往来,表面来往并不多。
在赈灾时,老师在京都的所有消息都是孟学传过去的,但也是偷偷的。
所以沈青宴没想到他这时候能来看望。
陈言胥这才抬头,孟学已经跪下,对着陈言胥磕了三个响头,“老师,学生来晚了,我欲为老师在朝堂进言,却被家父关在家中许多时日不得外出一步,直到今日才得以脱身。”
“我听闻老师受伤,特意带来配置的秘药,不出半月,老师的咽喉必然恢复如初。”孟学说着又把饭菜拿出来,“老师,师兄,这是我准备的饭菜,你们尝尝。”
他说完,语气尾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师兄,老师,学生真的没有办法帮你们更多了。我本无颜再见老师,但,行刑提前的圣旨已下……我还是想送送老师和师兄一程。”
陈言胥扯出一抹笑容,摇摇头,沈青宴代为转述,“老师不曾怪过你,你是世家子,本就和我们站在对立面,能做到如此,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陈言胥又摆摆手,沈青宴又道,“即便是现在,你的身份也不合适在这里多呆,饭菜我们收下了,你且速速离开。”
孟学跪着不肯起身,他眼底都是猩红,他又对着二人低语道,“边疆那位一路长胜,已经打到百里外的清风郡了。如果有机会逃走,往清风郡去,必有生机。”
说完,他听见外面有狱卒过来的声音,匆忙起身对着二人再次作揖后,快速离开。
沈青宴把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