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伴着叹息,叹息后又跟着连串的咳嗽。
姚玉成苍白的脸都染上了红晕。
姚琢心惊胆战地扶住人,又从怀中掏出小药瓶倒出两粒小丸来,预备给姚玉成含住,却被他伸手推走。“祖父!”
“慕容郎中开的这药本也是为了压压咳嗽,治标不治本,咳咳咳,这味道极差,我不吃它。”
姚琢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愈发小心地给他顺气,好半天才平复。
往常已到了快休市的时辰,各家铺子都预备着关门回家,门庭冷落,如今日薄西山,仍不见一点凄凉气。
江乘踩着下值的点飞出县衙,转过一个弯后正正迎上祖孙俩。
他停下脚,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见过姚大人。”
姚玉成满脸无奈,纠过许多次这些人也不听,他心知费口舌也无用,于是摆脱了姚琢的手,同样恭恭敬敬回了个礼。
“大人要去衙门吗?”“不去了,我就在外边随便转转,江大人自去忙吧,不必管我。”
江乘一介武夫,肚子里没几钱墨水,对姚玉成唯有一腔敬仰之情,却聊不出什么话来,是以恭敬应是,只在分开之后,去遣人同县令打了个招呼。
残阳落下,天却没黑。
街边陆续起了灯,原先一股脑拥在戏院的夜猫子纷纷出来,只觉得干什么都新鲜。
县令从后边搭上姚玉成肩膀,笑眯眯道:“夜里逛街却不叫我,太不够意思啦!”
“前头叨扰日久,如今诸事已毕,怎好再打扰?”
“你呀!”县令同他并肩走,笑着摇头,“活得太端正,总怕欠了谁,总有一堆担子,何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