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
他带着哭腔说道:“可是,老爷,您如此行事,就算此事大功告成,青史之上恐怕也不会记载您的功劳,反而只会铭记您曾经公然反对实施。”
“陛下不仅不会感激您,还会怨恨您。”
“您这分明是两头都不讨好。”
“奉献了一切,却连个好名声都捞不着,又何苦非要这样做呢?弄不好……”
“弄不好,还得把身家性命都搭进去啊!”
詹徽听闻,仰天长笑,声若洪钟:“君子行事,为善弗求偿,心向道义,非为利往!”
“为了促成此事,老夫可以安排葛松去死,难道自己就贪生怕死吗?”
“若真如此,老夫又有何颜面立身于天地之间?”
“何况我詹家世代深受国恩,我父亲曾官至吏部尚书、翰林学士。”
“自我入朝为官,便一直深受重用,从区区七品小官,短短数年间,便一跃成为左都御史,后来又荣任吏部尚书。”
“新皇登基之后,更是提拔我为政务大臣。朝野上下皆尊称我为‘清流’领袖,我自当无愧于这份荣耀。”
管家泪流满面,仍不死心地劝道:“此事为何非得老爷您亲自去做呢?那杨士奇、姚广孝等人,难道就做不了吗?”
詹徽缓缓摇头,叹道:“他们还真做不得。”
“他们皆是陛下亲自简拔之人,若说他们会与陛下对抗,莫说朝中群臣不会相信,天下人又有谁会信呢?”
“再者,以他们在朝中的根基,根本领导不了这股磅礴如山呼海啸般的反对浪潮!”
“他们入朝的时日尚短,根基太浅,声望也还远远不够,就算心中有此想法,也是有心无力。”
“老夫身为老臣,乃是朝中清流之首,又贵为政务大臣,在此事上站出来,那是众望所归。”
“只要精心布局,便不会有人起疑。”
“满朝臣子之中,也唯有老夫能担此重任,老夫义不容辞。”
管家哭得愈发悲恸,又苦苦劝道:
“那老爷您可以向陛下面陈此事,坦诚相告,让陛下明白您的苦心,如此一来,就算万一事情失败,陛下也不会对老爷您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