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抚着额头,“天爷啊,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净遭上这种事呢?”
“那余梁的庄氏母女,天天盼小公爷盼得眼珠子都快绿了,他去找那对母女多好?来找我们干嘛呀?”
“我们就是老实巴交的老百姓,要是遇到那些不要命的,一家子的命还不是被人给轻松拿捏了?”
田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拉着廖华裳的手不放松。
廖华裳无奈,只好小声安抚她,“六婶,没事的,别怕。小公爷现在你家呢?我这就派人去把他接回来。”
田氏连连点头,“在在在,你可千万快点啊,你六叔可还在家守着呢。小公爷在我家一日,六婶这颗心,就得天天吊在这里。”
她指了指咽喉,“哎哟你说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早知如此,当初抄家时,我宁可铰了头发出家做姑子去。”
廖华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出门唤道:“春燕,你去请了方公子过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春燕连忙应了是。
廖华裳让春生套马车,让金宝去请时老先生。
等方炜和时老先生都到了,方炜骑马先行一步。
郑全、陈方等人随后护送三人乘马车回陶县。
两刻钟后,马车在陶县廖温院门外停了下来。
田氏所说的孩子就是四殿下周琰。
他身着华服,头冠在逃跑途中丢失,发髻散了下来。看上去明显惊吓过度,整个人都有些呆呆的。
手臂用一块雪茧布料包扎着,白布染血,格外刺目。
田氏没有夸张,谢翊伤得非常重,身上伤口无数,衣裳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质地。
人早就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
在方炜和郑全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将他身上的外裳除去,露出里面被血浸透的雪茧里衣。
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足有十余处,前胸后背都有,右肩窝和腿上还插着两支弩箭。
有几处甚至见了骨,最重的伤在腹部,且刀口上有毒。毒性扩散,流出的血发黑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外裳血结成痂,像浆布一样又厚又硬。
可以想见,他经历了一场怎样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