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吓了一大跳,还不等跪下请罪,已经兜头挨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那丫头被打得原地打了个转,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袁诤从丫头身上迈过去,冷声命令,“来人,把她拖下去,关进柴房,明日发卖出去。”
话音一落,整个正房内外一片死寂。
所有丫头婆子全都噤若寒蝉。
迎香战战兢兢跟着袁诤进了内室。
内室只燃了一根烛,光线极暗。
傅老夫人脸色蜡黄,额头系了抹额,正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嘴里还不时哼哼两声。
旁边侍奉汤药的傅灵蕊看到袁诤,两眼含泪站起身,娇娇怯怯唤了声,“诤郎。”
袁诤突然感觉有些腻味。
他沉着脸,看也不看傅灵蕊,冷声说道:“你先出去,我跟母亲单独说几句话。”
傅灵蕊眼圈泛红,眼睛一眨,两行泪水就滚了下来。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袁诤,始终没能得到他的回应,只好慢慢退了出去。
严嬷嬷和迎香、迎春也跟着退了下去。
袁诤轻撩衣摆,偏身坐在床前的圆凳上,怔怔看着傅老夫人。
看了一会儿,突然呵的一笑,“母亲如今可满意了?”
傅老夫人的哼哼声一顿,诧异地睁开眼睛,“你这话何意?”
袁诤脸皮子微微抽搐着,低低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儿子早先就说过,让东哥儿和成哥儿在廖氏一族流放之后再进府。”
“可母亲偏不听!”
他声音又低又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像石头一样狠狠砸在傅老夫人心上,“您说想金孙,非要见他们。好!金孙来了,如您所愿了。如今闹到这个地步,您可满意了?”
傅老夫人强忍着头晕欠起身子,“诤儿!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我是你母亲,谁害你,母亲也不会害你。”
她眼圈迅速泛红,哽咽道:“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母亲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到头来竟只落了埋怨吗?”
袁诤心里一阵愧疚,又迅速硬起心肠,“若是母亲不插手此事,说不定儿子已经成功了。儿子再三叮嘱过您,不要去找廖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