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与石磊两人脑海里顷刻间便是明白了这骤然飘荡在战场上笛声的用意，
他们有理由相信，一旦笛声消失之际，便是清风寨的这些射手发射火箭，将庞大的船队连同他们这三万人马尽数化为火焰之时。
听着那越发急促的笛声，石磊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
转头悲戚的看着牛犇。
“牛兄，我们还是降了吧！”
牛犇闻言神色微变，转而怒道，
“本将世受皇恩，又岂能……”
石磊怒道，
“我等身为将领，自当为每一个士卒负责，牛兄你纵然不惧死亡，可是这三万兄弟们呢？”
“你忍心，以自己个人的名节，让这三万兄弟尽数陪葬吗？”
“我……”
牛犇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耳边那愈发急促的笛声，
就仿佛急促的催命符一般，让他顷刻之间心神大乱。
石磊泫然悲声，
“牛兄~~~！”
牛犇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楼下甲板上的士兵人群里，看到他们一个个都是面露绝望之色，满是惶恐不安的看向自己的方向。
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声令下，这些人也会奋力杀敌，以做最后一搏。
然而，他也知道，被伏击在这狭小的河道之中，被无数火油侵染的船舱里，
他们纵然反击，最终也会被恼怒的清风寨反贼进水剿灭。
风吹过茂盛的芦苇荡，影影绰绰，仿佛有着无尽的伏兵。
石磊听着那更加急促，随时都会彻底停止的笛声，
看着两岸青衣人手中的弓张的越发圆满，
甚至都能听到那‘嘎嘣嘎嘣’弓弦拉的过满的声音。
再次对着茫然的牛犇悲呼。
“牛兄！”
牛犇低头沉默片刻，猛地抬头，对着左右亲卫一挥手。
“传本将命令！”
甲板上，船舱里，包括他身边的亲卫还有石磊等人，皆是紧张的看向牛犇。
数万大军包括他们个人的性命，是死是活，都是全数在牛犇的转念之间……
就在一众人心中惶恐不安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