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萧轻轻一笑，摇头道：“你说是这样说，但事实究竟如何谁知道呢？”
楚清缘听出他话中有话，皱眉道：
“林子萧，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非要阴阳怪气地抱怨个不停。我楚清缘是骗了你，但自问这五年来，除了这件事，我没有哪里对不起你吧？”
林子萧见楚清缘对茶叶并无特别偏好，便自顾自地摆弄起茶桌上的茶具。
待水烧开后，一切准备就绪，他才抬眸望向她，答道：“难道被骗五年还不够吗？人生能有几个五年。”
楚清缘一时语塞，垂首斜坐的林子萧身姿未变，但大屋里的空气却因此变得凝重起来。
她知道林子萧今天是打算跟她动真格的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水壶里的水不断升温，直至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声，恰如楚清缘此刻焦灼的心境。
见林子萧迟迟不肯开口，她终于忍不住说道：
“当初你失忆后，也知道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有多难。我不想看你一直颓废下去，才联系了庄时，并以合理的价格买下了他手里的大部分股份。”
林子萧轻声问道：“所以庄时并不是你二舅？”
楚清缘见他并非玩笑之言，点了点头：“不是。他只是我在一次商业聚会上认识的生意人。当时他急需资金回笼，而我则需要替你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所以我们各取所需，达成了协议。”
“那二舅其实早就知道你在骗我？”
林子萧费力地蠕动着嘴唇，锐利的眼神始终未从楚清缘的脸上移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
楚清缘似乎无法忍受林子萧的眼神，偏过头去，目光投向他身后的虚空处，幽幽地说：
“他知道的并不多。除了对我身份的事情对你有所隐瞒外，其他的事情——包括车祸、失忆、伪造身份——他一概不知。”
“难怪当初他对我的态度那么平常。现在想想，那态度根本不像是对待子侄辈的偏爱，而更像是面对关系户的拉拢与恭敬。”
林子萧心中暗想，随后问道：“既然如此，那以前我每天在公司的一举一动，都是二舅告诉你的？”
楚清缘见林子萧事后问罪，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