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的蔬果,便算做是宴席,招待前来拜访的胡国柱和马宝。
两人却都是一副食不下咽的模样,倒不是因为王夫之这场宴席太过简陋,而是因为他们各怀着心思,胡国柱还是一身朝服,马宝则是满身的尘土,显然是急匆匆从长沙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我在长沙之时,便听得谣言四起,说王爷招王太孙来衡州,是要交代后事,甚至还有说王爷已经身故,亲党秘而不发欲行不轨,所以才亲自赶回衡州……”马宝身子向胡国柱倾了倾:“胡额驸,你也给我一句准话,王爷的身子到底如何?我也好稳住下头的军心!”
“很不好……”胡国柱倒也没有隐瞒,轻叹一声:“王爷常年征战,身上本来就又许多旧病旧伤,如今年老了,便一口气都爆发出来了,如今……每日只能服丹药和罂粟奶止痛,许多时候卧床不能起,国事兵事都难以操劳……”
马宝默然一阵,却有些不敢相信:“今年春秋祭祀,王爷都是亲自主祭的,那时看着身子还极为硬朗,秋祭之时我还在跟几个将官说,看王爷这样子,若是清狗大举攻来,没准王爷还能亲自上阵杀敌呢,这才过了几个月?怎么忽然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就是因为清军不会大举杀来了嘛!”王夫之头也没抬的挑着鱼刺,插进话来:“之前清廷尚有余力对我开战,如今江西等地到处闹红,数十万清军被搅得不可安生、无法调动,福建郑家又在大举反攻,也牵制了十几万清军,清廷在这时候,已经不可能对我军展开什么大规模的行动了,最多不过是和王总管在汉中纠缠而已,威胁不到我军的腹心之地。”
“人嘛,身上担着责任、心里装着他人,总是能硬撑着性命的,可忽然卸了重担,又一心只顾着自己,没心没肺了,自然也就命不久矣了。”
王夫之这番评点,几乎已接近于辱骂,胡国柱瞥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又把话憋了回去,马宝则捏着酒杯,凝眉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额驸,我再认真的问一句,王爷如今……准备称帝吗?”
胡国柱默然一阵,摇了摇头,语气显得有些犹犹豫豫的:“王爷……没有称帝的意思,王爷很清楚,如今我们和清廷……若是称帝,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清廷腾出手来,必然是要扫灭……”
“现